“崇君能处理好的事情，本帝就不用插手了。”天帝叹了声气，也懒得和云清生气“孩子们长大了，总要让你们自己去闯一闯。”
不知道怎么回事，云清听着这话觉得很堵心。
从云宫中出来，她看到在宫门前跪着的无启上神。
无启抬头对上云清，眼神不由变了一变，他翕动唇瓣，想要说什么却没说出口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云清走上前去，“无启上神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？”
“公主殿下，小神想问您上次说过的话……”
“哦，上神是说我问你是不是串通魔界的那件事啊。”云清道“那件事其实是我信口胡诌的。”
无启上神“……”
云清微微笑起“不过，上神的反应可一点都不像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啊。”
无启“小神只是觉得失望，公主殿下也算是小神看着长大的，您可以对小神一点信任也无？”
云清“信任？”她冷笑“上神也配得上提信任二字吗？”
云清上前几步，背对着无启上神道“天地之初时上神自凡界飞升为神，彼时天界魔界制度混乱，时常有妖魔伺机来天宫捣乱。我曾经听老神仙说起过，无启上神曾经被魔君重伤到只余下一口气，是帝父拼了性命用半身修为救了你。那时无启上神感激涕零，直说愿为帝父鞠躬尽瘁，刀山火海在所不辞。”云清侧过头“这话应该是上神亲口说过的，我可有说错？”
无启上神闭上眼“未曾说错。”
云清又道“而后近万年，天界与妖魔二界陷入无休无止的战争，帝父数次因为修为不济险些丧命，其间上神始终陪在帝父左右，誓死也要保护帝父安全。”
“后来天界安定，也不知是否是安逸的久了的缘故，上神渐渐变得刚愎自用，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与帝父意见相悖，有老仙看不下去，向帝父建议贬黜无启上神上神之职，帝父却念及您从前在仙魔大战中的功劳，从不在众神面前苛责于你，更不曾降罪。”
话到最后，云清的话音渐渐冷了下来“帝父昏迷之后，也许上神还曾因为帝父因你之故陷入昏厥而沾沾自喜，但你是否能够理解，帝父之所以会在你接二连三的僭越中数次伤心难过，不过是因为从前数万年的君臣情意。”
“天家从不乏冷血无情之人，帝父也从来都教我断情绝爱，他自己却永远都做不到，对那些腌臜虚伪的小人宽厚仁慈，最后却伤到了自己。”她慢步走到无启上神面前，低下头俯视着无启逐渐苍白的面容“无启上神，云清寡闻，你不如告诉告诉我，这又是什么缘故？”
无启唇瓣抖动，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云清目光在他面上停留了片刻，徐徐挪开目光，抬起头快步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