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哥要当爸爸了……”
霍柔木讷的重复了遍，抬眼，眸底红润了，“他要当爸爸了？”
“嗯。”
我挤着音儿，仔细的端量她，“小柔，你怎么了。”
“我，我是高兴地……”
霍柔唇角无措的抽搐了几下，眼泪说话间就就流出来了，很激动的样儿，“嫂子，我哥要做爸爸了！他要做爸爸了！”
“是。”
我肯定着，心口发着紧，“小柔，你替不替你哥开心？”
“开心！我开心！我哥他……他……”
霍柔吸着?子。小心翼翼的伸出手，“嫂子，我可以摸摸吗？”
“可以啊。”
我貌似大方着，身体，暗暗做着防守保护。“你摸摸~”
霍柔手颤着，轻轻的将手掌贴向我小腹上，没待贴上，又触电般的弹开，捂着自己的嘴，喜极而泣的样子，“真好，我哥有孩子了……真好，真好……”
“……”
我有些无言，一路来的想法。悉数推翻。
哥们怕的是什么，这姑娘风向一转，朝我肚子使劲儿。
常言道，明枪易躲，暗箭难防。霍柔随便投个毒都够我喝一壶了，但现在……
我可以肯定，霍柔绝对不会害我的孩子。
有些情感，是装不出来的，霍柔隐忍着激动，仍是有些失态，她不但没有对孩子憎恨，反应上，更像是我孩子的母亲。
略一思忖，便也了然。
孩子是霍毅的，所以她替霍毅高兴，旁人看来，霍柔流着的眼泪是站在小姑子角度的真性情。
但我看着，却可以笃定，霍柔是真爱霍毅，爱到扭曲，痴狂，她为他喜，她为他悲，她可以接纳霍毅的一切。只，除了霍毅身边的女人。
莫名的，我对霍柔居然生出了同情，一个女人，爱上一个永远和她不可能的男人……
处心积虑的结果就是满盘皆输。
她这余生。能得到什么呢。
我听到余梅的招呼声就进了病房，继续和老两口分享喜悦，偶一转头，看着霍柔，就会想到――
and，pity，if，thou，canst，not，love。
当你不能爱时，还能怜悯――雪莱。
……
日落时我才从病房出来，霍老和余梅高兴的，完全就是一对小孩子。
尤其是余梅，她上了年纪，笑着笑着就哭了，感叹霍毅三十多岁可算是当爹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