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十五饮酒 (1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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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清冷的街上长石板,落下了几滴雨,落在劫后余生的长乡镇人们若有若无的交谈声中。

他们还沉浸在梦中,并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,只记得一阵地动天摇。

然后他们被这惊天动地的地摇给震醒了,纷纷的出来逃难。

可是没有收拾好衣屐的将将跑出外头的长乡镇人,当见到同自己一般狼狈的邻人时,却没禁住,纷纷的扯开嘴角笑了笑。

举目望去也不过是一阵地动山摇,十二重境守境结界将里头的世界给遮挡住了,外人只是觉得寻常的地动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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距离地动已经过去了八天。

张二倚在树下,被早晨花瓣顺下来的的露水打湿了脸面,醒了神,这才想起,他在任家。

接引张二之人,是着月白锦衣的任远航,任远航执着拐杖,途经前庭那一棵木槿花的时候,任远航脚步顿了一下。

任家,折损了二百七十二人,伤员不计,重者七十二人。至于那些长乡镇里的魂逝的人,未计……

张二跟随其后,悄悄打量任远航,他的步伐不似寻常拐子带着微微僵硬,可走的却是十分正常步调。

或许,这正是在十二重境对自己无能的厌弃,才愈发的不甘,不敢承认自己的腿,只是逼着身体如同正常人一般。

“陆溪瓷,她……”任远航的声音如的风吹过竹子一般,落下的声音,片片刮耳。

长乡镇几百户人家,不过是依仗着任宋两家,任远航摇了摇头,是任家没有护的住他们。任远航后来想着张二跟随在的自己身后,张二是瞧不见的,又静静的道:“没有尸身,远意说她平生喜静,任家为她立了碑,你要去拜拜吗?。”

任远航想了一想,又说,“听说陆溪瓷平生与你交好,我想你应该愿意来看看。”

陆溪瓷在长乡镇待了三年,来的时候倒是闹得轰轰烈烈,成为长乡镇里的一桩笑谈,走时这般的冷冷清清。长乡镇死的人太多了,谁怜这一个客死他乡的人。

张二闻言,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隐于惊后竟有一丝的不明的情愫。

张二的手紧紧握住袖口秀着的那一只飞鸟,似乎想要抓住什么。张二以为,陆溪瓷在任家一切安好。

许久未见,是任家将她安置在其他地方。

张二以为,是陆溪瓷想见他,却不想,小院一别,当真成了永别。

张二立着,迈不动了。

张二听说有许多镇上的许多人被地动时的“天”收走了命,没有想到陆溪瓷会在其中。

张二想,他三弟那般的宝贝陆溪瓷,若是张三知道他前脚刚走,后脚陆溪瓷去了,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,张二想,恐怕他也会怨恨自己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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