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 (1 / 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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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里灯烛荧煌,花窗上投下一道人影,外头响起了脚步声。

“不好了,灵兽又喷火了。”任家人隔着一道门传来的慌乱的声音。

侍人立在屋外,猫儿眼瞥一眼,又低下脑袋。

任堂主跟家主关了门商量大事,向来神出鬼没的无乡长老已经不见了踪影,无明长老板着一张脸,打开门,径直走向暗室。

身后的一群人皆不敢吭声,快步跟上,此次灵兽不同寻常,大有暴走的趋势。大火可不是说着玩的,整个大地被烘烤的炙热。

无明长老到了暗室的门口转身看着手忙脚的众人,慢条斯理:“没你们的事。”

这时地下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,众人面面相觑,弓着身子走了。

无明长老掀起一点眸子,缥缈的声音变得清晰可闻,“该来的,还是来了。”

暗室,血光伴着肆意横飞的火光噼里啪啦,落在脆弱的结界上,被铁链束缚了四肢的灵兽暴走,真实血腥的展露了它的狰狞。

满是血水的暗室,灵兽的脚下开着一朵惨白的纸花,被渗进来的西风吹得簌簌抖动。

无明长老微微叹息,“可惜了。”

无明长老佛过花枝,步上残衣,眼前的场景是早已预知的景象。

白色的脆弱的花枝盛开在一片的血泊上,细小纤弱的花瓣如同纸一般的脆弱。

灵兽被取了血,幽灵花_…并没有开。

无生花同幽灵花双生,一白一红。

无明长老摘了花,整个结界剧烈的晃动了一下,他忽然就感觉到了那种无处寄放的冰冷,垂眸不语,阴冷的墙上,红黄交错的咒符,墙上新嫩的藤蔓,这种极致的色差中,令人感到了触目惊心。

无明长老将没剩多少血肉的双手执起,低眉敛目,平静恭谨地蹲下身来,沿着纹路盖在地平线上,顿时整个结界地开出了一道闪电来。

整个结界摇摇欲坠,困在里头的灵兽受了惊,胡乱的四处乱撞,头破血流。

外头的人听到了动静,面面相觑,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,领头的人低头沉思,忽然说了一句。“快请家主罢。”

灵兽的四肢被困住了,它再怎么发狂,也不过是自己取其辱罢了。

三十年,无明长老没甚表情地看灵兽半晌,竟然微微笑了,他等不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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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雨声,雨中的寒冷,冷雨入眼的疼,似雨水打熄的灯。雨夜,一道人影伫立听风声雨声远方隐在黢黑的夜色里。

小楼一夜雨,胜似万顷愁,花垂残柳去,不知人间苦。

半响,窗前的人影垂着眸子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,目光转向塌边面色苍白,陷入沉睡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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