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问题问得沉重，夏倾一时之间没办法回答。
大概是等不到她的回答，穆锦辰呼吸急促起来，手腕收力，将她的手攥得紧紧的。
“你不会离开我的，你答应过我，要跟我永远在一起。我们曾经对着流星许下过承诺的，倾倾，你亲口说过，会爱我一辈子的。”
一辈子……
夏倾眨眼，一滴泪重重砸在手背。
“嗯。”她指尖抚上他苍白的脸，“我答应过的。”
穆锦辰紧绷的神经因为她一句话松泛开来，唇边的笑意更深，眼皮渐渐沉重，但坚持着问完：“我醒过来的时候，第一个看到的一定是你，对吗？”
夏倾心尖一痛，如千刀万剐般。
她弯腰，慢慢把自己的脸贴在他胸膛处，低声道：“对，一定会是我。”
穆锦辰笑了，眉眼舒展开来，柔声道：“上来，陪我睡觉。”
霍青松：……
“咳咳！”他清咳。喂喂喂，请注意到我是一个人，不是一桩木头，好吗？
穆锦辰却压根没看他一眼，只是执拗地看着夏倾。
夏倾为难：“你还在吊着点滴，我会挤到你的。”
“咳咳咳！”
大姐，我在的呢！你们俩能收敛点吗？
穆锦辰固执地盯着她，眼神灼灼：“陪我睡。”
夏倾最受不住就是他这样的眼神，点头，当真就爬上床，躺在他身边了。
霍青松：……我到底来这里是干嘛的？照明吗？
穆锦辰等她躺下之后，心完全安定了下来，终于安心睡去。
霍青松看着躺在床上的一男一女，翻个白眼，转身要走。
“霍医生！”夏倾轻声叫住他。
霍青松脸色黑沉，“你该不会让我看着你们睡吧？单身狗的命不值钱吗？可以随便虐吗？”
夏倾满头黑线。
她笑了笑，“霍医生，方便让我跟他的心理医生见个面吗？”
霍青松挑眉：“你想帮他？”
夏倾扭头，看向安稳睡去的男人。
安静的眉眼，像孩童般真挚纯真，苍白的脸色与洁白的床单融为一体，孱弱得让人心惊，如此好看，如此脆弱。
他静静躺在床上，好似上古画卷中遥不可及的仙人，令人只想珍藏呵护，一辈子不要磕碰分毫。
“是。”她眼底渐渐坚决，“既然我想起来了，就不会让他一个人痛苦。”
这份爱，是两个人的。再难，也要两个人面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