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王子走得很安详”老侍卫跪在床榻之前,低声道”老奴选得是见效的药
说完这句话,见床榻之上的秦武烈王毫反应,仍然紧紧地闭着眼睛,似乎是睡着了,老侍卫叩了一个头,爬起身来,转身向偏殿退去
“他,没有留下什么话么?”身后,突然传来秦武烈王的声音老侍卫回过头来,看到秦武烈王仍然没有睁眼,但从他的眼角,却有两滴浑浊的老泪在缓缓滑落
“大王子说,是情王候家!”老侍卫道
“是情王候家!”秦武帝王喃喃地重复了一遍,再一次地沉默下来
不知过去多长时间,有脚步声轻轻走进了大殿,盘膝坐在了床榻边上
“是情王候家!老师,当年我登上王位的时候,咸阳城中血流成河,我死了三个亲兄弟,我曾经以为到我这一代,会避这种事情的发生,所以在十年之前,我便开始选择我的继承人,并着力培养,在不同的场合毫不掩饰我的意图,以此向外发出强烈的信号,让其他人都能安分守己,为什么血淋淋的教训过去还不甚远,他们就又都忘记了呢?”秦武烈王声音低沉,似乎是在自言自语
“升斗小民之家,兄弟之间尚为锱铢而争斗不休,何况大秦之王拥万里疆域,亿兆百姓,一言而定数人生死贫富?关乎王上圣明与否,而在乎人的贪念作崇而已!得不到的东西好的,总想站到山上去看看那山上的风景!”李儒的声音响起,平静而又淡然
“这山上的风景,又岂是这般容易看的?”秦武烈王缓缓睁开了双眼,”韩王,燕王都曾看过了那山上的风景,如今又如何?不是这块材料,而非要强求,终只是害人害己,误国误民”
“山上的人觉得高处不胜寒,可半山腰的人却并不知道啊,他们只知道自己再努努力爬上山顶,便能看到其它人都看不到的美的风景”李儒道”王上,这是王家的宿命,没有谁能逃脱,过去没有,现在没有,将来,这样的事情还会一幕一幕的上演,概莫能外也!”
秦武烈王沉默半晌,两手撑在床沿,努力地坐了起来
“先生,我有一事不解”
“王上是想问汉国之事!”李儒接口道
“不错”秦武烈王点点头,”我大秦自得先生之后,面推行先生学术,这二十年来,大秦从偏居一隅的弱国一跃而成为天下第一强国,这其中,自有先生的劳苦之功”
他顿了一顿,接着道:”可是高远的大汉凭什么,一个根基的微末小兵,在十年时间里,便从到有,一步步走到了今天,甚至成为了我大秦危险的敌人”
“先生,我不是怀疑您的学说,我只是不解,有一件事对我触动极大,迫使我不得不思考这一问题,先生,当初我们建立山南郡,曾向那里移民了不少秦地百姓,一直以来,我的子民都以身为大秦人而自豪,但在那里,却遇到了挑战,山南郡丢掉之后的第三年,黑冰台的探子潜入山南郡,去秘密联络那里的秦人,想要在山南郡布下络,但那里曾经的秦人,居然都矢口否认自己是秦人,这还算是好的,有甚至,直接秘报当时的征东军驻军,使得进入那里的黑冰台人员损失惨重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