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事毕 (1 / 3)

见云盏低眸微思,没有作答。慕槿心下一片了然,等他细细思考。

过了片刻,慕槿才继续道:“相爷见我身后两列马儿,其实分了公母。骑母马,若急传公文者,行兵作战者,途中若无食粮,有了母马,饿急了便可吃马奶。作战时携杂母马于其中,一匹或数匹,歇马不歇人,不失为一计良策。杀马果腹也可减少些许。”

慕槿言语肯定,心里早有答案,如今便一口说出了。显然这是她心知肚明的。

听此,云盏微暗的眸光也划过一道幽亮,心里也了然几分。再次抬眼看向她,目光少了些许冷淡。

“你懂战术?”他眉毛一挑,这话不是疑问。而是含了半分肯定。

慕槿蹙着眉,否定道:“相爷多虑了。小的只是肠子直,由此想到了作战之事,极端恶劣条件下,需了解马儿的习性。若只是盲目训之,只是治标不治本罢了。”

顿了顿,再道:“圣人有言,给人以水不如指人以源,授人以才好过授人以财。短短数日,小人难以做到相爷的要求,所以只能授之以法。”

理由说的恰如其分,慕槿也把弯弯绕绕给揭开了。就不知云盏现在是怎么个想法。

云盏也不诧异,神色倒是变幻了几许,又挂上了一副幽深莫测的眸色,缓问,“你这是在给自己开脱了?”

训不好马儿竟被她扯上了作战这层干系。

一问一答,顺着她的路子,竟也被她给绕了进去,究竟是聪颖过人,还是城府颇深?

闻言,慕槿竟也不否认,点头承认道:“小人只是想说,不同的马,有不同的训法,亦有不同的擅长之人去细训。术业有专攻,相爷如今指派我这个门外汉把这些马儿都驯养,我也只能凭口授之,只知其中一二道理。于驯养者,自有能人。相爷何必为难我一介武夫?”

动之以情,晓之以理。云盏再怎么样,相信也不会再多加为难她。

云盏倚在椅上,一手轻摩挲着光滑的扶手,眼角轻勾,竟流露出一丝浅笑,含着一抹清魅。

此刻像极了雪巅冰莲,玉露清姿,一点一点地闪着银色的淡光,让人移不开眼。

“说得甚好。”一道清亮的声音在慕槿前方不远处响起,语气之中全是赞赏之意。

慕槿抬了眼,向来人望去,眼里闪过一丝惊讶。

可云盏像是知道一般,头也未回。眸光中流淌的是一片平静。

这一次,慕槿倒没有再行礼,眸中存留一丝疑惑。看着款步走来的人。

一袭华贵织锦玉涡色罗裳,手执细丝帕绢,妆容典雅,眉眼尽显细柔成熟风韵。嘴角还含着一丝笑意,眼里流露出一股柔和暖意。

身后还跟着两个梳寰髻的丫鬟,模样恭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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