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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很快到来。
慕白凉并未离开，一整个下午都待在卧室内，医生在一旁忙来忙去，时不时给莫南爵注射试剂，接着抽血化验。
慕白凉就站在边上，仔细观察他的神色，莫南爵一下都没有动，双眼始终紧闭，看不出到底醒没醒。
时针指向七点，佣人出声提醒道，“少爷，晚餐……”
“你先下去。”
慕白凉挥了挥手，扭头看向那医生，“情况怎么样？”
“只剩下一管试剂了，”医生看了看记录的本子，“二十分钟后注射，然后再等半个小时，他应该就会醒了。”
慕白凉点点头，并不催促，“如果失败，明天你就去找催眠的人，一次不行来两次，我就不信他忘不掉。”
“是。”
医生不敢多言，二十分钟后将最后一管试剂打进莫南爵体内，尔后默默站到一旁。
他祈祷着会成功，但确实把握小，并且这东西有什么副作用，他并不知道。
……
半个小时很快过去。
慕白凉眉头紧皱，有些心急，医生见药瓶空了就上前将莫南爵手背上的针头拔出。
才贴上纱布，就见男人手指极轻的动了动。
慕白凉双眼一亮，“他醒了？”
“好像是的，”医生凑近，翻了翻他的眼皮，“应该是醒了。”
慕白凉做了个别乱说话的手势，他将莫南爵四肢的铁链解开，弯腰在床沿坐下。
“去拿个抱枕，再倒杯水来。”
“是。”
医生取来棉签后沾了点水，在男人苍白的薄唇上擦了擦。
莫南爵剑眉轻拧，牵动脸上的鞭痕，男人抿起嘴角，而后缓缓睁开了双眼。
入目是一片纯白，整个卧房都是白色的。
慕白凉并不急着说话，先将抱枕垫在他身后，莫南爵身上都是涂了药的伤口，一动就会裂开，只能半靠着。
男人俊脸苍白，哪怕这样还是没有丝毫的病态，莫南爵眉宇间的暗芒被隐藏，只余下冷峻。
慕白凉盯着他的眼睛，微笑问道，“感觉怎么样？”
莫南爵黑曜的瞳仁轻动，眸子转了圈落在他脸上，探究的轻眯起。
良久，他极轻的开口，嗓音沙哑，“你，是谁？”
“……”
医生微微一怔，竟然成功了？！
慕白凉心底惊喜，看着他的脸，“你不认得我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