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袁封认真又急切要证明自己的眼神，妘璃突然晃了下神。
此刻看着眼前的袁封，她真的感觉好像看见了当年的小八。
当年，小八要拜她为师，想跟她学炼器时，也是信誓旦旦地说过类似的话。
见妘璃没有表态，袁封有些不知所措地抓了抓脑门，“我这么没用，天后应当也不需要我。”
“你怎么会没用。”妘璃收回思绪，说道，“在这一批入院的弟子中，就属你和姜无涯的天赋最高，修为最高。就拿那泰旭来说，他比你先进南禺院，看起来也比你年长些，但他跟你的修为境界在同阶。我相信，假以时日，你定会有所作为。”
袁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“天后谬赞了。”
“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。”妘璃说道，“你和泰旭的修为在同一境界，怎会输得那么惨？”
她和泰旭交手时，并未觉得泰旭有多出色。
虽然泰旭的木系法术修炼得还不错，但是他知道，袁封在法术方面的造诣，也不弱。
袁封叹息了一声，“之前我们说了是比试嘛，我想着，都是同门手足，比试肯定是点到为止，绝不能伤了人。谁知道那家伙竟然那么狠，他先用暗器伤了我，等我反应过来时，已处于下风，来不及扭转局面了。”
“他的确有些阴险。”妘璃的声音沉了沉。
“天后也别跟他一般见识了，说起来他今天也怪可怜的，被你废去了一只手臂。”
妘璃怔了下，突然抬手一巴掌拍到了袁封的后脑上，“你这是在说我心狠咯？我可是帮你教训了他，你竟然还同情他？”
袁封揉了揉后脑，“我没说天后心狠，只是觉得他也挺可怜的，以后就是残疾人了。”
“……”妘璃无语了。
不过看着袁封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眸，妘璃又淡淡地笑了下，“你今日跟他的比试，就是输在了你的善良上。说起来，你的性子，倒是跟我的一个朋友很像。”
“是吗？我王兄王姐们都说，这世上不会再有人向我这般呢，如果有机会，天后一定要介绍你的那位朋友跟我认识。”
妘璃摇了摇头，“他不在神域。”
“那他在九天吗？”袁封问道。
妘璃没有说话，唇角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。
她也不知小八魂归何处，只知他的身体还躺在那冰凉的泥土里。
忆起往事，妘璃忽然感到鼻尖有些酸涩。
小八是她见过的最善良最纯厚的人，可是这个世间，却从未善待过他。
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就好了。
若再给她一次机会，她不顾一切，也不会让小八孤零零地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