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云婳想，若在外头能吃到这糕点，她定能一下子就认出春兴的手艺来。
莫老陪着她在几子旁坐了会儿。抬眸看了一眼门口：“春兴去泡茶怎么现在还没好？”
说着就朝聂云婳告了声罪，又道：“聂仙子稍坐，我出去看看？”
“去吧。”聂云婳点点头。
在莫老离开房间的一瞬间，聂云婳从身上分出一丝神识，原本想附着在他身上，她略一犹豫，思忖着，莫老也是个半步元婴的高手。
倘若明目张胆这么做，他发现了虽说不一定能将她如何，但有了防备之后，就不一定能听见她想听见的内容了？
旋即，那缕神识便一下子附着在了外头地上随处可见的一片落叶身上，这叶子无风自动，飘飘悠悠地跟在了莫老的身后。
莫老十分谨慎，不过自己所为还算是问心无愧，绝没有做什么危害聂云婳的事儿，所以防备的也不算太严密。
一踏进耳房的门，他就看见春兴坐在杌子上。
“莫老……”春兴抬眸看了过去，满目忧色。
“你今日失态了。”莫老神色十分严厉。
春兴眼圈儿红了，抹了抹眼泪珠子：“我知晓……可是，我还是担心他……您要不……就将他放出来吧？”
“妇人之仁！”莫老怒斥了一句。
春兴低头垂泪，莫老看了一会儿也有些动容，叹了口气伸手扶住她的肩膀道：“春兴，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。”
“如今外头乱，他做的事儿若是被主人发现了，一定是个死。”
“我也是在保他的命啊！”
春兴抬眸道：“可是莫老，这么多年，他总是偷偷出去杀魔物，主人也没怎么样啊。”
“这次不同。”莫老转眸看了门口一眼：“他……已被人看见了。如果捅去千渊那儿……”
莫老脑中掠过了先前聂云婳问她有关白色面具人的事。
“你先前太心急了，那个小姑娘一定是发觉了你急着将她朝暖阁引，必定会怀疑什么。”
“那怎么办？”春兴忧心忡忡地道：“那我……我就不过去了？可好？”
“不用这样。”莫老拍了拍她的肩膀：“一切有我。你该如何就如何，明白吗？”
“好。”春兴赶紧擦干净眼泪，将茶端上朝着门外走。
他们没有察觉到，一片树叶在他们离开之前已经朝外头飘走了。
聂云婳站在西暖阁门口抬起素手，两指一夹，绿色的叶片就落在了她的手心。
没过多就，听见脚步声，她略一抬眼，就看见转角处转出了春兴与莫老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