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重新开始。”
穆语川冷冷淡淡地就这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，“他之前所有的经验，对他找工作而言都用不到，甚至可以说是黑料，所以他能做的就只有重新开始，”那语调实在是没有太多的温度，“可以他这么多年的工作，能干什么？”
薄娆的表情有所松动，视线都恍惚了。
“我……”
“什么都干不了，”男人继续把后面的话，就这么冷淡地说完了，“所以只能瞒着家里在这里坐着，找不到好的工作，也不敢告诉家里人他丢掉工作这件事。”
薄娆只听说过成年人养家的不易，可从来没有亲眼见到过。
而且……
薄承鸿，也不在这个范畴。
“我……”
她抿了抿唇，眼睑都跟着本能垂了下来，“我不知道会这样……”
“是，大小姐不知道。”
穆语川侧眸，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她白净的脸蛋上。
“我跟大小姐在一起，不过是很简单一句同意或者不同意，而且您出生就高高在上，不知道人间疾苦，可我不能，”他朝着她凑近，附身的手就落在了她身后的靠背上，“如果我跟大小姐在一起，需要牺牲这么多家庭的平稳生活，大小姐觉得我能心安理得，什么都不在意吗？”
薄娆之前的很多时候，从来不觉得他是一个有多少感情的人。
甚至……
可能有些淡薄。
那些他所有外露出来的情绪很多时候都像是一张白纸，看不出来有多大的波澜壮阔，也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，再加上他的身份，她下意识觉得他跟薄承鸿，大约是一类人。
都是这样地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。
“我……”
可现在看到他那目光里莫名柔软的一面，她心惊之余本能地眉心就拧了起来，“我可以去找我爸。”
“已经开除的人，是不会随便请回来的。”
男人的嗓音带了淡淡的轻笑，就这么在她的耳畔，“而且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，大小姐今天早上，应该也已经跟薄董吵架了。”
吵架。
薄娆的脸色瞬间僵硬了起来，“你监听我？”
“呵。”
穆语川就这么看着她，目光灰暗，“大小姐，您吵过架的表情已经放在脸上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
薄娆想否认反驳，可话到嘴边之后还是偃旗息鼓没了言语，到后面辗转思考后，还是闷闷地低垂下了脑袋，“所以你今天早上不接我电话，是因为我爸给了你警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