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魇(3) (1 / 2)

想到些什么,封静雅的鼻头陡然一酸,心像是被人揪住般,纠得生疼。

“我只是,想和过去告个别。”

“身为封家人,很多时候,喜怒都该不行于色。虽然爷爷没有特别要求过,但我知道肩膀上的责任。我代表封家新一代的形象,我必须沉稳,温柔,落落大方,只是人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,我也曾叛逆过的。”

这是封静雅第一次和许若醴谈起她的曾经。

保姆车的中间有隔板,司机听不见后面的人说什么,而江梓墨,已是家里人了。

此刻的封静雅,根本无暇去想说自己的故事是否合适,她只想着发泄出来。

“二十岁的时候,我到他国留学,同周围的许多同学一样,放假的时候,我喜欢出去玩,后来逐渐也认识了志同道合的朋友。我们组成了一个小集体,去世界各地旅游,探险。昨天那个女孩,就是其中一员。三年前,一时兴起,我们决定去处于战乱的非洲某国探险.....”

说起往事,封静雅的语气十分平静,像是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,从落满灰尘的书架上取下多年前的日记本,擦干净封面,然后掀开,再顺着时间线,娓娓道来。

省去了其中的辛酸,留下的只有被岁月洗涤过的沉稳和内敛。

“.......事情大概就是这样,不知不觉间,我喜欢上了他。他平日里的话很少,我从未见过他的真实样子,我们只短暂相处了一段时间。可有些人,因为太过美好,所以见之难忘。分别的日子很快到来,我本想趁着临走的时候,跟他告白,没想到,就发生了意外。机场爆炸了,占领军突袭。”

每每在梦里见到非洲爆炸那一幕,封静雅都会惊醒。

她柔软的睫毛微颤了颤,眼睑微合,遮住了眼眸中的万般思绪。

“遍地都是被炸得面部全非,残缺不全的残骸。太惨了。也就是那个时候,我落下了耳鸣的毛病。”

她抬头,看了一眼沉默的许若醴,随即移开视线。

“姐,我是不是很幼稚,居然喜欢一个相处不久的男人。秦衍他当时还没听完我说的话,就走了。没回头,没回应。”

男人临别那决然的一幕,深深地刻在了封静雅的脑海里,让她至今难忘。

她没说的是,她当时鼓足勇气,对着他的背影告白,却被男人一句“儿女情长”堵了回来。

那时候的她,那么幼稚,在那样不合时宜的情境下说那样的话......

也难怪男人回首的眼神充满鄙视。

后来发生了什么,她已然记不清了,但她永远记得那双眼睛,那双狠狠羞辱她,令她在朋友面前颜面尽失的眼神。

秦衍他,一定对她很失望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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