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被吕循这么一逼,崔凡、史今二人倒也不好推脱了,他们可是知道吕循的手段的,惹恼了吕循,不用张璟处置他们,吕循就能让他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。
“我等明日就去拜见张总戎,”崔凡无奈的说道,“正如府尊所言,此时当和衷共济。”
吕循满意的点了点头,“正是,大家和衷共济,共度难关才是正理,万不可敷衍推脱。须知,咱们可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一旦出事,谁都跑不掉。”
庆阳卫衙门,王斌神色阴沉,张璟任命自己的亲兵为安边营把总的将令他已经知道了,作为他经营西路的两处最重要的据点,安边营的重要性不言而喻,虽然仅仅有不到一千士卒屯驻安边,但却是他经营西路最为重要的中心。
“竖子欺我!”王斌心中大恨,却也不得不佩服张璟的手段,一下子就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钉下了一根钉子。但他却毫无办法,这等基层武官,张璟作为总兵,是有权力任命的。他还能怎么办,难道还真的抗命不成?
正心思烦乱间,有亲兵来报,说是陈勇求见。
听说是陈勇求见,王斌冷笑一声,随口说了句“不见”,便打发走了亲兵。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?你们贪赃枉法,贩卖私盐,没把我这个卫指挥放在眼里也就罢了,现在大难临头了,还想让老夫给你们顶锅,真是,好事全让你们给占了呀。
再说了,他自己的事情都焦头烂额的,哪里还顾得上陈勇?
于王斌而言,包括陈勇在内,吕、周等人个个都是死有余辜,以前灵州盐课司的盐课没这么败坏的时候,作为边镇,每年都能从盐课司中得到不少饷银,自从盐课败坏之后,啥都没了,就连前来开中的商人都没有了。
这也是秦兵粮饷普遍比别处低的缘故之一。其他边镇开中进行的有模有样,就你陕西因为开中制败坏,怨得了谁?
王斌十分乐意看到张璟能够彻底整顿盐法,受益的还是边军。但张璟若是想让他也跟着掺和,王斌自己也不乐意,这得罪人的事儿,他才不干呢。
灵州盐课败坏至此,整个陕西难道都看不到?既然看到了,为何视而不见?
所以,王斌可没那么头铁,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。
“总戎,庆阳知府又来了。”亲兵来报。
张璟抬头看了看天色,这太阳才刚刚升起来,王成就来了,可见的确是急了,不过,张璟实在是懒得应付他,他按兵不动,只是因为手里的兵力不足罢了,本以为王斌多少会给他点面子,协助他把盐课给整顿了。
谁知王斌竟然不想趟这趟混水,既然你王斌不听招呼,那就别怪我换个听招呼人的来了。昨晚他已经写好了奏折。
延安、绥德地方广远,通贼路多,我兵聚之,则防御不周,分之则势力寡弱。东西相距辽远,有警恐难策应,另因延绥事务繁多,即便巡抚任职,仍难遥制盐务,臣议于定边专设参将一员,驻扎定边营,东起延绥安边,西至宁夏萌城,由其镇守,并兼管大、小盐池,及整饬边事。署都指挥佥事樊青勇于任事,臣议樊青充左参将,分守延绥西路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