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一伊手里的筷子一直在餐盘里挑菜：“雨晴，你似乎……不太高兴？”
“一伊，难道你看不明白吗？尹总他现在顺理成章地坐上了总经理的位置，那个位置是你的。”汪雨晴抬起头看向尹一伊。
见她没说话，汪雨晴接着说：“千喜公司是你撑起来的，总经理的位置应该由你来做。公司一出现危机，尹总就逃得远远的，现在公司一好起来，他就厚颜无耻地霸占你的功劳。”
尹明笙毕竟是尹一伊的父亲，说到厚颜无耻的时候，汪雨晴的声音几乎是模糊地带过。
“他是我父亲，公司本来就是他的。”尹一伊的声音低得连她自己都听不见。
“我知道你心地善良，只是我见不得尹总那副样子，我看不惯。这些天他趁你不在，在公司大肆笼络人员。”汪雨晴向来说话直率，尹一伊是很清楚，所以无论汪雨晴发什么牢骚她都不会生气。
尹明笙出大厦就看到尹一伊和汪雨晴坐在餐厅的窗边，他迟疑了下，还是走了进去。麻利地选了份套餐，他端着餐盘朝她们走来，自觉地挪开椅子坐下。
“你妈妈在世的时候，就夸这家餐厅味道不错。”尹明笙自顾自地感叹。
尹一伊用筷子夹了几粒米饭送进嘴里，今天是林木岚的生日，如果尹明笙还记得的话，他应该会主动提起一去给妈妈扫墓。
“可这毕竟是快餐，卫生保证不了，营养也不均衡，以后还是少吃点。”
汪雨晴抬眼看了下尹一伊，两人都没吭声。
尹一伊一直在等他能主动提起妈妈的生日。
可尹明笙谈起的话题始终都在菜式上。
这顿饭越吃越没胃口，她放下筷子，轻轻地抿了口水。
“雨晴，我还有事，先走了。”
汪雨晴还没来得及问她去哪里，人就已经快步出了餐厅的大门。
……
尹一伊开车到郊区的公墓。
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林木岚的墓地。
墓碑前的菊花残了，也褪去了颜色。墓碑上林木岚的照片也沾满了泥土。
她静静看着妈妈的照片：“妈，生日快乐。如果你想我的话，肯定怨我很久没有来看你。因为我很忙，前一段时间我忙得差一点就想跟着你去了。我告诉你，我没辜负你的期望撑起了公司。”
“柳毅回来了，就是你最看不起的那个人。他是大作家，也是富丽银行的乘龙快婿。”
“龚谨飞也要结婚了，是不是应该祝福他们。当初你是那么不喜欢龚谨飞，生怕我和龚谨飞有超越同学以外的感情，然而我就不明白，为什么你就这么讨厌他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