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在手术室外等到凌晨。
暮颜抱臂靠着墙,想到淇河公园内发生的事,周身冷意仍未完全消除。
从岐雾山魔犬一事后,她就怀疑除了她以外,有人擅自进入人界。
今晚“咒灵”一事,更让她确定了自己的猜想。
但是她现在没办法回去,要是让蓟墨贸然回去一趟,又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。
唯一的办法,就只能静观其变。
当然,双手一摊地等着,可不是她的性格。
既然这些人敢将主意打到“Noir”身上,那就别怪她进行反击。
反正现在已经和习愠达成约定,在她成为政府最大的敌人之前,无论“Noir”和“咒灵”如何,他们都不会出手阻拦。
既然如此,那就先拿这个组织开刀。
“吩咐下去,今后有关咒灵的一切动向都要汇报上来,咱们跟他,死磕到底。”
她就不信挖不出背后的人。
蓟墨神色倦怠地嗯了一声,只要是她吩咐的事,不问缘由,立即照做。
…
直到早上六点,手术室外的灯,终于熄灭。
主刀医生摘下口罩,瞥了眼径直走来的一男一女,脸上的神色不算特别好。
“子弹已经取出,暂时没有生命危险,但是需要静养,他的……身体很差。”
说到这儿,医生骤然禁声。
手术时,看到那人身上各种旧伤疤,他都有些怀疑,手术室里的人是不是遭到了凌虐。
暮颜见他欲言又止,掏出黑卡,让蓟墨先去缴费,趁机支开他。
“医生有什么话直说吧。”
蓟墨走后,暮颜也不拐弯抹角,直接问:“他的情况是不是很不好。”
年纪尚轻的医生捏着病历本,点了点头,“肋骨曾断了五六根,肝脾也破裂过,两侧肩胛骨粗略估计有七处箭伤留下的痕迹,背部胸前都有被刀砍过的迹象……”
他说着说着,翻了好几页纸,实在不敢相信一个人竟能受这么多伤,而且还好好地活到了现在。
暮颜闻言沉默。
按照她的推断,晏离要真是六百年前大凉国的将军,那些伤就极有可能是在战争中留下的。
他用满身伤痕,换取大凉不过几年安定,到头来却连个名字都没被留下。
“他的伤,还要劳烦医生多费心了。”
主刀医生推了推脸上的黑框眼镜,眉眼微挑,“我的病人,自然有义务将他治好,但是你作为他的女朋友,也得好好关心他才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