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清舒松怔了会，说话一贯清晰冷静的她，难得有些结结巴巴，“可...可是，是我当初告诉你，宴会不会出事你才放心离开的...那酒也是我亲手递给穆伯父喝的...我是凶手之一啊。”
她一直都是这么想的。
没有她，那场宴会就不会这么放松警惕。
而那杯酒，更是在穆伯父万分信任她的时候，她亲手断送了他的性命。
“那为什么你也死了？嗯？”穆云深提起这个字眼，漆黑的双眼闪过一丝沉痛。
当初办完事回国后，他就收到两个死讯。
一个是他父亲的死讯。
一个就是她的死讯。
而且，京都传遍她是杀人凶手，扬言是她杀死了穆伯父，担心害怕之下，畏罪自杀。
人一死，也就意味着所有的线索都断了，这个罪名自然全部都由蒋云臻担着。
毕竟谁都看的清清楚楚，是她递的酒给穆伯父...
他就算要查也很难查到，何况她已经彻底的离开他了，还有何意义？
陆清舒面对他的怒火，难掩愧疚自责，“对不起，是我没有保护好自己...”
至今为止，她也仍然没有想通当年的事情到底是哪里出错了？
穆云深抿唇没有说话，只是黑眸紧紧的盯着她的脸，深邃的轮廓因紧绷而显得冷硬。天知道，当年回国后看到她尸体的那刻，他整个人犹如五雷轰顶般，根本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！
明明临走前，她还在他怀里俏皮的说着话，不过几天的时间，她就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，没有了温度，再也没有欢声笑语。
他就那样抱着她冰冷的身子，从懂事后都没掉过的眼泪，就一直顺着眼眶往下掉。
她说从未见过他哭的样子。
可他哭了，她却没有机会看了...
陆清舒见他不说话，伸手过去，握住了他的手掌，很轻很轻的问，“你心里，还是怨我的吧？”
“是。”男人薄唇蠕动，一个是字，如珍珠落入玉盘般清脆。
怎么可能不怨，怨她为什么不好好保护好自己，为什么违背他们的誓言，为什么狠心的将他丢下！
陆清舒心尖微微抽痛，她抱住了他的身子，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，声音低低轻柔的道：“当时临死前，我最想跟你说两句话，可是没机会说。”
“对不起、和、我爱你。”
“我刚刚说过，我欠了你一个沉重的道歉和一世的爱情，今后让我来弥补好不好？”
她从他肩膀上抬起头，因紧张而冰凉的手指捧着他的脸，澄澈的美眸紧紧盯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