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薄渊眼眸微闪。
他沉默几秒，沉着嗓回答：“上次昏迷以后，我找了催眠师做治疗，你闻到的味道，是催眠师治疗用的熏香。”
云暖暖一怔。
催眠？治疗用的熏香？
她知道，季薄渊小时候，在那次爆炸案以后，曾经专程找慕泽打了一架。
当天晚上，裴老爷子连夜去了季家，说服季老太太把这件事按下，并给季老太太推荐了，为慕泽催眠的高人。
后来季老太太请高人，为季薄渊治疗心理疾病，高人便把季薄渊的记忆封存了。
而上一次，季薄渊在游乐场废墟的假山里晕倒，也是和当初被封存的记忆有关。
“你找催眠师来治疗，是想……恢复当年的记忆？”云暖暖疑惑地问。
季薄渊眼眸幽深。
他淡淡地说：“当年催眠的大师，已经去世了。他的催眠功力很深，应该不容易恢复。我醒来以后，经常头疼，所以找他的弟子来，想办法治疗头疼。”
说到这，季薄渊把话题重新转回去：“倒是你，保险起见，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。暖暖，之前咱们讨论过的，为了孩子好，咱们只能领养……”
云暖暖的心，再度被揪起。
听这话的语气，跟她最初猜测的分毫不差。
如果季薄渊知道自己怀孕，毫不犹豫会选择劝自己做掉它。
云暖暖绷紧了后背。
她赶忙说：“你想多了，我大姨妈刚走不久，怎么可能会怀孕。要怪就怪你这熏香，让我过敏了。”
季薄渊眼眸微眯：“你说的是真的？”
“当然是真的，就在你昏迷的时候，我来的大姨妈。你醒来以后，唯一没有安全措施的那次，还是在我安全期里，怎么可能会怀上。我从小就对气味很敏感，你这个香薰，我闻上去太难受了……”
为求逼真，云暖暖说完这句，故意松开捏着的鼻子，嗅了嗅。
再度闻到那个味道，她又干呕了两声。
云暖暖佯装不满地问：“你这种治疗还要多久，要是你一直身上有这个味儿，我还怎么跟你亲近啊……”
季薄渊眉头深蹙。
“还有三周才能结束，你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，云暖暖就赶忙又呕了两声：“好了，好了，你再呆在我身边，我恐怕又要撕心裂肺呕吐了。干脆你治疗期间，就暂时先住书房，等治疗好了，再搬回来，你看行不行？”
云暖暖的手心，全是汗。
她生怕季薄渊不同意她的话。
眼下，她只能拖一天，是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