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凌晨，天色将明。
迟真瞥一眼秦牧，又看一眼时间，看向周思而，“我衣服还在吧？”
周思而点头，转身去卧室，她上次从诊所回来，穿着迟真的衣服，一直都没时间去还。
借的打车钱可以微信转账，衣服却一直留在了家里。
迟真很利索起身，接过她拿出来的衣服就去卧室换。
周思而看秦牧，他失血过多，脸色依旧不好，稍一犹豫，她问他，“要进屋去休息吗？”
秦牧嗯了一声，又伸手拽她，“扶我。”
他状况实在不好，她还有些担心，急忙过去将人扶住，小声问，“要不要去医院？”
里面，迟真动作很快，已经走了出来，一听到她这话，打了个哈欠，“我不就是医生？”
她看起来有些累，眼眸里都是红血丝，走过去帮着周思而扶着秦牧上了床。
秦牧躺下，看她一眼。
周思而还没注意他俩视线交流，偏过脸轻声问，“需要注意什么？”
她没有照顾过刀伤的病人。
迟真收回视线，眼梢都是玩味地笑，“他皮糙肉厚，也就你担心。”
那刀伤看着狰狞，其实根本没捅进去。
秦牧眼眸一抬，看着她，无声地威胁。
迟真一笑，撩了撩头发，“这么着，我先走了，你要是有什么不知道的再打电话问我。”
她做事很是干脆，话一落，提着自己那睡衣，转身就走。
周思而将染上血的东西一股脑全扔进洗衣机，又将客厅打扫干净，转头回卧室，秦牧已经闭上眼。
昏暗的光线中，他呼吸有些重。
她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，转身便去洗了个澡，那股子血腥味一直在鼻间萦绕，让她有些不适。
晨光透进来的时候，秦牧睁开眼，出于警觉性，他一偏头，立刻看向蜷缩在身边的周思而。
她大概是抵抗不住困意，又怕他会忽然醒来，才会爬上床在他身边眯一会。
他看她的小脸，好一会儿，靠过去，手指插进她的发间，慢慢地抚弄。
周思而睡得很熟，半张小脸埋在床单里，红唇微微张着，在晨色中，脆弱鲜嫩。他情不自禁凑过去，吻住她的嘴角。
她有所察觉，半睁开眼，睡眼惺忪，手抬起想要推他，连声音都绵软含糊，“秦牧？”
他却没放过她，避过自己的伤口，一个翻身将她困在自己怀里，低头继续去啄她的唇。
周思而早起迟钝的身子终于反应过来，扭过脸不给他亲，睡意让她还有些迷糊，不满地推他，“你别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