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思而没吭声，身上裹了两件厚衣服，圆滚滚一团，往前凑凑，小脸板着，“动不了？”
这里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，挺荒凉。
刚刚一路开过来，外面都是白茫茫一片，现在外面还下着雪，比刚才都要大了。
俞启纯将烟点着，神色清淡，吸一口，烟圈吐出，“开不了。”
他这样，很镇定。
周思而也镇定下来，她不知道训练基地具体位置，也不知道现在走到哪，往车窗外看，声音挺蔫，“能修好吗？”
春寒料峭。
这天气，被困在车里，还没暖气，要冻死。
刚刚围着两件衣服，缓过来的身体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，又有些发冷。
她脚丫刚刚就有些冻，这会儿，都要没知觉了。
俞启纯将烟摁灭，看她一眼，“我试试。”
车子熄火，发动不了，肯定有问题。
他下车，去查看。
周思而也就盯着他看了一小会儿，便没了精神，将军大衣往上拽了拽，直接将半张脸都捂上了。
大约也就十几分钟，俞启纯上车，脸色不好，车门重重关上，“发动机故障。”
车子用久了噻。
周思而听的半懂，没吭声，眉心拧了下。
俞启纯直接掏出手机，拨号出去，信号还算好，命令下的干脆，“派车过来，城外二百三十里。”
电话一挂，他将手机往旁边一扔。
周思而之前上车的时候，就没瞧见他车上放背包，他去训练基地，什么都没带咩。
这会儿，他脸色都有些青。
她顿了顿，从军大衣下，伸出手，抬起来，拽了拽他，问了句，“俞少将，冷吗？”
靠的挺近。
俞启纯没动，没承认，“不冷。”
他身上也就一件军大衣，肯定保暖不到哪去。
要是现在外面有太阳，保不准还能凑合，偏偏现在外面阴云密布，白雪纷飞。
冷风呼啸，裹着雪粒，将前路都吹的模糊。
周思而将手收回，不自觉跺了跺脚，动作幅度不大。
俞启纯察觉到了，低声开口，“将脚抬上去。”
距离地面越近，肯定温度越低。
周思而呼出的都是白气，话都不想多说，侧身坐着，扭过脸看他，“你来后面坐。”
两个人一起，空气里也会暖和一些。
俞启纯没吭声，也就十几秒，连车门都没开，直接起身，从两座椅中间，跨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