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只有他一个，周思而没往前，冷静问他，“乐娜呢？”
她没有想到他会出现，见到他那一瞬间的慌乱，很快就被藏好。
她这样冷漠。
沈慎远脑部神经便狠狠一跳，有不可抑制地痛感迅速在全身蔓延，但他忍着，近乎固执地盯着她，“思而，你说过不走的。”
他以为从病床上醒来，第一个看到的会是她。
他声音很低，像是很用力才能发出来。
周思而视线落在他脸上，依旧冷静地不可思议，“我们分手了，沈慎远。”
她其实手心微凉，连呼吸都放缓。
沈慎远脸色顿时更加的发白，他站在她面前，低头看她，“我没有同意的。”他语速很慢，“思而，你别闹。”
他胸口处，空的像是被生生挖走了一块。
这种感觉，比当初周凌薇拿着那些照片到他面前时，还让他觉得恐慌。
周思而没说话，越过他，进病房，里面乐娜的东西还在，她微微松口气。
沈慎远靠近她，从她身后抱过去，低声开口，“思而，你在怪我？”
周思而没动，她微微敛眸，看他骨节分明的大手。
她几乎忘了那个时候，疯狂给沈慎远打电话时，自己在想什么了。
沈慎远紧紧抱着她，将脸埋在她颈侧，“思而，我们和好吧，好不好？”
去她学校的时候，他打算和她好好谈的，可事情出现了偏差。
周思而想起秦牧，手臂抬起，不动声色地将人推开，“沈慎远，我没怪你，你回去好好养身体。”
明明昨天还虚弱地下不了床，现在却硬是站到了她面前。
她望着他，唇瓣微张，“你不要命了吗？”
那股子执拗，她曾见过很多次，在她试图稍稍让彼此冷静一些的时候。
沈慎远已经觉得很吃力，但他依旧看着她，“你在乎吗？”
在乎吗？如果在乎，为什么推开。
他站在那里，浑身仿佛都散发出森冷却又软弱地气息，一步不退地逼问她，“在乎我吗？”
周思而没让自己去思考这问题，抬眸看他，“我们已经结束了。”
沈慎远有一瞬间，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困兽要破体而出，那股子暴躁在体内开始乱窜，压制不住地戾气，也在吞噬着他的理智。
他双眸开始变得猩红，声音却平静的可怕，“思而，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？”
空气忽然就变得安静，周思而觉得有些窒息。
沈慎远声音已经再次传来，“要我跪下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