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轻幻故弄玄虚的笑了笑，“哎，这个是商业机密，不好再问了。你只需要答应我合作不合作就可以了。这样做，对你对我都好。”
“念儿恢复了记忆之后，你想做什么。”
严轻幻撑着下巴，悠闲地看着武桐，“你说呢？自然是带公主殿下回国啊！”
“不行！”
“冥王殿下，你觉得安阳容得下公主殿下吗？”严轻幻严肃地说道。
武桐抿唇不言，但紧拧的眉心，显示他的心情非常不好。
不是因为严轻幻直呼太皇太后的名讳，而是因为严轻幻一针见血地戳中了自己的痛处。
“为了公主殿下，你会和安阳作对吗？”
“会为了公主殿下，舍弃现在的一切吗？”
严轻幻的每句话，就像一把刀，狠狠地插在武桐的心尖。
见武桐失言的样子，严轻幻轻笑出声，语气笃定又充满了不屑，“不，你不会！因为你是昭熙的神明，你不会放弃整个昭熙，不会放弃你的子民，更加不会放弃你现在手上查的东西。”
“如果查不来不是汶颜的人，最好不过，你只需要解决安阳就可以了；可是，如果查出来是汶颜的人呢？能够设计皇子的，必定是位高权重之人。最坏的结果，便是公主殿下身边的人，或者――公主殿下参与其中也不一定！若是这样，你还能保证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吗？”
“不……”武桐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。
曾经让人惧怕地男人，曾经被人称作修罗的男人，如今却因为严轻幻几句话，心里掀起了翻天巨浪。
恐惧几乎要将他吞噬。
严轻幻说的话，他不是没有想过。
三十余年来，他打过大大小小的仗上百场，做过不知多少危险的事情。每做一件事情之前，他都会做好最坏的打算。做足了心理准备，因此当坏结果来到的时候，也不至于溃堤。
从银从查到念儿不是团和的人开始，武桐就已经想过这种可能性。这也是武桐迟迟不敢告诉林念他真实身份，迟迟不敢将林念带回冥王府的原因。
可是这些都被他埋在了心底的最深处，是他心地最深处的恐惧。
他和念儿要成为仇人？这种恐惧深入骨髓，深入灵魂，让他面色苍白不已，大脑也停止了运转，思考不得。
若念儿真的参与了其中，他可以做到不恨念儿吗？
不，他没有那个自信。
二皇兄因自己而死，那沉重的罪恶感，成为了他的梦魇。每次午夜梦回惊醒的时候，那破碎的画面，那沉重的痛苦，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身上，让他几近窒息，他恨不得当时死在战场上的是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