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--”何国傲仿佛是崩溃了，伸手欲夺，却扑了个空，很显然，对方早有准备。看到霍长秋得意的表情，虽然是愤怒不已，却还不得不低声下气，“我真的不知道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”
“何先生，不管你还记不记得在这之前你做了些什么，可现在白纸黑字，具有法律效应，你赖不掉了。至于这上面的事情是真是假，”霍长秋说到这里，故意顿了顿。把纸收了回来，小心翼翼地叠好，放在口袋里。然后才抬起头，看向何国傲，接着说道，“我们已经派人调查了，情况基本属实，所以……”后面的话并未说出，只是笑看着他，其意不言自明。
“我要见你们局长，我要见刘全海。”这是最后一条路，何国傲眼巴巴地看着霍长秋，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机会。
霍长秋笑笑，不以为意地说道：“实在对不起，局长这几日入城开会了，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，是回不来的。不过，何先生你放心，局长临走之时说过了，你是他的好朋友，如果你可以坦白从宽，把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，我们是不会为难你的。”
听了此话，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，何国傲颓废的坐在地上。他已经绝望了，刘全海已经彻底放弃自己了，后面的事……他不敢去想，轻轻地叹了口气，认命一般，他闭上了眼睛。一声轻咳打断了他的思绪，浑身一震，再次睁开眼睛，季晓敏又一次来到自己面前―
“杀人偿命天经地义，从陈云云死的那一刻起，你就应该知道，你会因为她而家破人亡，只是早晚的事，一命抵一命。冤死的人做鬼也不会放过她的仇人。”季晓敏说出此话，冷冷的注视着他的眼睛，仿佛是在提醒着什么。
听到这样的话，何国傲震了一下，看着季晓敏，好像是不由自主地，打了个哆嗦：“季大夫，你的意思是说……”下意识地看看周围，他仿佛是感觉到陈云云就在自己面前。
“人世间是没有鬼的，那些见到鬼的人，只不过还是因为心里有鬼。何先生，难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，叫平生不做亏心事，夜半敲门心不惊。”季晓敏说着，笑看着他，神色淡然，充满了了然。觉得差不多了，把目光收了回来，轻叹一口气，摆摆手说道，“何先生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，希望你好自为之。”
何国傲看着季晓敏，再次拧起了眉头，不由地产生了幻觉，真的只是自己心神不宁，才产生了幻觉吗？恰在此时，季晓敏回过头来，看着自己。看到她的眼神，何国傲突然明白了，该来的还是会来，躲也躲不过去，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。
暗暗地叹了口气，认命地点点头：“这就是命啊。你说得对，一切都是我的错，好吧，我交代，我坦白。”
看他的样子，神色清醒，颇有悔意，应该是真心诚意的。想到此处，回头看了一眼霍长秋，两个人心照不宣，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。到此为止，陈云云的事，终于可以落下帷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