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沾衣跟温校尉之间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,一天过后,军营里倒是没出什么大乱子。将士们知道校尉跟都尉都在,也比之前规矩了很多。
私下都在议论新来的小叶将军确实挺瘆人,连皇上派来督军的人都敢绑,这种胆魄就连之前的总兵王豹也是没有的。
以为他是个只会花钱收买人心的纨绔,谁知道是个狼灭呢!
尧干的主帅密切地关注了两天,总想知道对面阵营里的闹剧是真还是假。
看起来,倒不像是假的。
可是温校尉可以在军营里呆一天两天,时间长了也不是办法啊,皇上那边还等着他回信儿呢。
……
叶沾衣一不做二不休,把刀架在温校尉裆下,逼他写了奏折,盖上了大印。
当然奏折里写的都是虎威将军如何勤谨奉公、深得人心的话。
……
“骗鬼呢!”
祝澧在励治殿收到快马送来的温校尉的折子,气得一把掷在了地上。
“你说,一个司隶校尉,将一个小小的虎威将军夸成了花儿,这是要干什么?仗都还没打呢,若真的开战叶沾衣惨败,朕看他怎么打脸!”
颜公公也替祝澧发愁,本来一个个都是好好的股肱之臣,怎么全都排着队来气皇上呢?
殿下是,太常卿是,现在一个没有根基的虎威将军也是。
难道他们用点正常手段循规蹈矩不能给朝廷办事儿还是咋地?每次都是剑走偏锋别出心裁的。
他弯腰捡起奏折本子,趁机匆匆扫了几眼。
皇上想必是最近生气太多,都做不到冷静理智了。
这措辞,分明就是被收买了嘛。
司隶校尉又不是礼部那些官员,无论大事小情都尽可能往体面里夸,哪怕是屎里雕花都要雕成双面的,校尉是替皇上巡视军营的,若是他一点问题都没发现,等于告诉皇上他在玩忽职守。
更不要说,司隶校尉是王士斛的狗腿子,巴不得看叶沾衣的笑话,好好奏他一本呢,所以更没有理由通篇都是溢美之词地夸赞啊。
不过这话他不敢提醒皇上,生怕皇上再生气。
只能委婉地暗示皇上,所以把奏折放到了他手边上。
祝澧抬眼看了颜公公一瞬,颜公公垂着头替他研墨,故意不看他。
祝澧思忖片刻,重新又将奏折拿起来细细看了一遍。
最后叹口气:“朕知道了,肯定是叶沾衣又使了银子收买了温校尉。”
颜公公嘴角挂着笑,将磨好的墨往祝澧面前推了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