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沾衣第二天继续来上朝,果然一回生二回熟,今天他不光半分拘谨都没有,甚至还能顺时随俗地跟大伙聊起天来。
在旁边这么瞧着吧,越来越像陈士杰的做派了。
王士斛悄悄对身边一个党羽说:“你瞧着这位朝廷新贵,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党羽朝人堆里瞟了一眼:“下官觉得他见人不笑不说话,可能有些城府,但至少不是阴狠毒辣的人吧,也不至于像陈士杰那样下三滥。”
“你意思说他是只笑面虎?”王士斛摇摇头:“他可不只是笑面虎,他还是个九头蛇。”
……
上朝后,祝澧还是第一个点名叶沾衣。
“朕让你想的事,你想起来了么?”
叶沾衣赶紧低头拂尘跪地:“回禀皇上,微臣还真是想出点眉目来……”
“咳!”
不知道是谁轻声咳嗽了一声。
祝澧不耐烦:“那你倒是说啊!”
“臣之前去仙人手府,看到了一个贡品的描金紫檀雕像,不知皇上能不能想起来当时是赐给谁的了。”
祝澧一脸严肃,眉头紧锁,他认真思索了一下:“朕确实记得先帝在位时曾替先帝过目过一份贡品明细,但是这尊描金紫檀雕像赐给了哪位大臣,朕却想不起来了。”
“皇上若是想不起来,可以问问在场的内监或者送赏的宫人们。”
祝澧点点头:“嗯,有道理。”
转念又一想:“不对,朕是让你好好想清楚的,你却把烫手山芋抛给朕,让朕去想……叶沾衣,你好大胆子!”
叶沾衣还没开口,又有一堆大臣出来替他说项。
祝澧悄悄瞄了一眼张御史:你该下场了啊。
张御史成功接收,开始不屈不挠地诘问叶沾衣:“叶大人连贵府侍女的婚嫁之事都费心操持,可谓心细如发,怎么皇上一问你关乎社稷的大事,你却屡屡敷衍塞责呢?”
叶沾衣无辜道:“我怎么费心操持了?”
张御史气呼呼:“我那句话的重点是敷衍塞责。”
叶沾衣更无辜:“所以我就是个经常搞错重点的人嘛,怎么还能奢求我回忆一些根本不认识的人呢?”
张御史气得喉头一哽:“活生生的人你想不起来,倒是对一件描金紫檀雕像印象深刻,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吧?”
“物件天天摆在那儿,人又不是每天都能看见,怎么说不过去?”
“既然丝毫记不起来,又虚张声势地在大殿上说出来,难道不是故弄玄虚沽名钓誉?”
“听张御史的意思,是在怀疑下官所言不实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