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？！”
商柠惊呼一声，然后起身用一种“你老小子还真的想要害死我”的眼神盯着玄淮。她早就知道玄淮对自己绝对没有什么舐犊之情。
但是，这也太狠了一些。
“柔骨化身丸的其中一部分，”玄淮面带笑意道，眼中有种漫不经心，“没有九九八十一的童男童女之血，它现下只是珍稀药草熬制的补药。”
商柠挑眉看他，眼中的防备少了几分。
“不想喝？那便还给老夫，你可知道这些药草价值千金，在世间黑市中能够卖的天价。”
“不不不，我喝。”
商柠连忙挥手，握着那瓷碗“咕噜咕噜”将里头的药草喝得一滴不剩。虽说这药苦了些，味道难闻到令她想要哭出声来（夸张了一点点）。
但是，她怎么可能放着这样的天价补药不喝呢。
“喝了就出去吧，想要知道当年的事，就趁下次老夫心情好的时候再问。”
玄淮接过空碗，打发她离开。
商柠瞄了他一眼，实在很难从这个黑脸老儿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。其实她想要知道的，已经从玄淮口中套得七七八八。
现下无非就是想要了解长孙愿与长孙郁的往事。
还有...那个有可能隐藏在白底清花银罗衫之中的柔骨化身成王。商柠光是想想他，就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。
“哦，对了。”
商柠在离开药房前，停住脚步转头清浅一笑：“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前辈。先前觉得前辈对我深恶痛绝，一直都没敢问出口。现在我觉得前辈应当不会对我下黑手，不如我就大着胆子问上一问。”
“说。”玄淮头也不抬。
“前辈有没有听过一个人，”商柠咧嘴，那双杏眸之中满是不怀好意：“这个人现在的称号是成化姑姑，是京城之中的有名的鬼婆婆，养蛊的。”
“成化，老夫先前未入落花谷前的侍女。”
“这样啊，看来前辈的红颜知己还真是不少。这落花谷的清规戒律真是厉害...”
“别以为老夫会对你心慈手软，滚！”
玄淮的目光好似淬了毒一般，往商柠射过去。
商柠立刻马不停蹄地离开。她绝对有理由怀疑玄淮不会在意所谓的血缘至亲，这人的心是铁打的。
待她走出门外，玄淮放下自己手中的瓷碗，将一旁的炉子熄火。他停顿良久，看着窗外之景以及商柠离去的背景。
尔后，他走向暗格，将那躺倒在地上的画像捡了起来。
他深深叹息。
世人深信他严守清规戒律，身边人怀疑他爱重师妹元清。但是无人知晓，真正让他触犯清规戒律爱上的人，却是当年胆敢闯入落花谷劫走他的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