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早点休息!”
云灼回到白逸轩门口的时候,白逸轩还在。
随安站在一边低垂着头,局促不安。
“那个……”
云灼组织了一下语言,“是你家将军吩咐的,快给随安看看吧!”
“……”
白逸轩笑。
笑云灼嘴硬心软。
但还是给随安看了病,并开出药方。
“口服、外洗、内塞,半月断根,明日让福熙去县城抓药!”
听到这话。
随安眼睛一亮。
云灼也跟着欢喜起来。
只是家里的房间都住满了人,云灼本想让随安跟黄婶住,但她坚持要在她和娉婷屋子里打地铺。
云灼觉得随安可怜,最终没拒绝。
她和娉婷睡炕,随安睡地上。
半夜的时候,云灼听到窸窸窣窣声音,还有隐忍低泣。
她醒过来,轻声问,“随安,你怎么了?”
“夫人,奴婢没事!”
云灼不信。
起身点油灯,看地上的随安满头大汗,浑身都湿透了的样子,还抖个不停。
“你这是犯病了?”云灼问。
随安点点头,“他们早时候为了刺激,往我身体内塞了药,晚上会瘙痒难捱,夫人,我忍忍就过去了!”
“……”
这些畜生。
云灼于心不忍。
倒一杯凉水递给她。
“夫人不嫌奴婢脏吗?”随安看着面前的茶杯呐呐的问。
“又不是你的错,是这个世道的错,是那些畜生造孽,我嫌你做什么?喝点水,我们说说话,若是不行我们就去外头走走,忍一忍吧随安,等明天福熙抓药回来,你就会慢慢好起来了,白公子的医术那是相当好的!”
随安抖着手接过杯子。
小口小口抿着冷水,泪水不停的落。
她从小就被卖到镖局,跟着练武的同时,还要学习柔术,让身子柔软可以随意摆出各种姿势。她小的时候不懂,在教习嬷嬷的各种规矩下,变得蠢笨又木讷,等她懂的时候,已经泥足深陷,无法抽身。
她从未得到过丝毫善待,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她痛苦难捱的时候,倒一杯水给她。
“夫人,谢谢您!”
“谢我什么?你应该谢穆时宜,谢买你回来的福熙,还有帮你看病的白公子!”
云灼可不敢邀功。
她推开窗户,凉风吹来。
天边渐亮。
“随安,你看黑暗过去,黎明就要到来,很快太阳升起,世间一片热烈。这些就如你的过往一样,都过去了,接下来就是你的新生!”云灼轻声。
眸光深远的看向远方。